匕首,这位魁梧的将领以为贺卿是在挑衅他,殊不知贺卿是认真想将人打趴下才用了匕首。
两招制敌将人摁在了地上动弹不得,匕首抵着人的下颚:“就你这两下,我家仆从都比你要强。”
贺卿的神情轻松,这位将领却是面红耳赤有几分恼羞成怒,贺卿松开了他告诉全场:“若有不服的,可上前来。”
来的人三三两两,并不多,比预料中的要少,有些的不干净,谁做大司马他们都会逢迎讨好,贺卿心知肚明,此刻却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这个帐以后有的算,没有哪个朝代的官员都是干干净净的。
其中出乎贺卿意料之外的是桐月,桐月怎么做到校尉及以上的先不论,贺卿不认为人是来挑衅的。
这些人于自己而言,是弟子也是同伴,虽有时候对他们不起,但心里还是在意的。
“你,出来。”贺卿指了桐月。
“公子,请赐教。”桐月先是一拜,他用的是长剑,“这样的机会难得,恕属下冒昧了。”
之前婚宴上,贺卿也没好好同人叙旧,如今见了,又是这副场景,叙旧的话只好事后再说,贺卿也是一拜:“赐教。”
这次他没下死手,只是替人喂招,两人打了约莫有一刻钟左右,点到即止。
贺卿对人笑了笑说了句:“进步了。”
桐月似乎有几分不好意思,自己以前没有夸过他们,今日或许是第一次,见人这副模样,贺卿倒生出几分愧疚。
之后的几个人,贺卿解决起来倒也是快,等结束了,那位最开始挑衅自己的人还站在自己面前,贺卿这才将视线移向他:“你还在这做什么?”
“卑职知错了,贺大人。”大丈夫能屈能伸,当即跪下给贺卿磕了个响头。
贺卿忍俊不禁,却也没去扶他:“起来,归队,回去之后按军规领罚。”
“是。”这人倒是个实心人,乐颠颠地便回到了队伍里去。
之后贺卿又按着流程开始点名,原来桐月如今叫做贺桐月,若是以后娶妻生子,那贺家是不是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贺卿眉眼微弯,刚点完名,老将军便火急火燎地出现在了校场上,两个人便像是见不得人似的走到了一旁低声说话,贺卿半天说不出一句话,纠结的是对许老将军的称呼。
“贤弟,你做这样的大事,都不叫上我,我来给你撑场面来了。”许老将军的声音倒是没放低,只将贺卿一惊。
只怕是半个校场的人都听见了,贺卿又将人拉的远了一些:“这样小的事,就不劳烦兄了。”
“你还在同我客气不是?”许老将军有时候太过热情。
贺卿无奈:“我真的能够解决。”
“你也别说我多事,只是年纪大了,在府上也没有说体己话的人,想来凑个热闹。
再者就是,我和贤弟是生死之交,想贤弟这样的年纪,经历的这样多,若是爹娘还在,该多心疼,就想着帮你一些。”许老将军说得真诚,贺卿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答他。
“那兄便坐在这看着,等结束了,我们一起吃顿饭。”贺卿同他说道。
最后贺卿将那些没到的官员都革职了,其中包括了户部侍郎,只告诉人:“这件事我会同陛下说,若是有事我担着。
我国并非无人可用,非你不可。”
贺卿许久没有做这样的事了,只是这次是非这样不可,树立威信只是一方面。
除此之外,各州郡的将领三年调任考核一次,只怕这些人安逸太久忘了该怎么打仗。
居安思危,未雨绸缪,并不只是为君者该考虑的事。
事后,贺卿也找了桐月一起用饭,饭桌上闲聊,他说:“数年前,属下听说公子出征了,我便也想跟从公子去收拾山河,从士兵做起,做到了如今的校尉。”
“幸好公子活着。”桐月想想就后怕。
“没事。”贺卿以茶代酒,同他们干了个杯,其实只他一个人也做不到这许多。
如今的局面,是这些人一起去做,才有了如今的家国。
饭桌上觥筹交错,长安街市上人影错落,
贺卿难得如此快意:“敬山河无恙。”
“敬盛世太平。”
“敬这海晏河清。”
“敬千千万万为了这山河故土牺牲和奉献的百姓。”饭桌上第四个声音响起,让贺卿愣了愣,转头看向来人,蓝色的眼眸里带着浅浅的笑意,盛着这万里星河。
二人相视一笑,时间仿佛停驻了一瞬,而后又热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