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好一会儿了,疼痛丝毫没有偃旗息鼓的意思。
林轶峰圈着膝窝将他扛上肩膀,抱着人回了屋,哭喊震天的客厅又恢复了日常的安宁,只剩男孩散落在地上的藏蓝色小西裤与沙发上的水痕,让人能稍微猜测到方才发生过的事情。
向晚脸上被擦干净了,脱光衣服趴在碰软的大床上,后背没肉,深红纷乱的皮带印早已显出凄楚的瘀血,更不用说那被反复责打破了油皮的小屁股,五彩斑斓不忍卒睹,臀尖上的小小油皮破口结了薄痂,臀侧也布满狰狞的青紫,臀伤和大腿伤连成一片。
伤处面积太大,只有跌打喷雾才能照顾周全,林轶峰替他轻轻擦了后背上的汗水,碘酊给破口消了毒,才将清凉的药雾喷在凄惨的伤处上。
喉咙像吞咽了大口的黄沙般,一咳又烧疼得厉害,林轶峰看他难受得厉害,到药柜里找了颗润喉糖来,从枕头里摆出男孩的脸蛋,味道有些古怪的凉糖放进了那因鼻塞微张着呼吸的小嘴里。
向晚大眼睛肿得像桃,到现在都止不住地打着抽抽,林轶峰实实在在心疼了,撑着脑袋侧躺下来,大手覆在那张哭得有些发烫的脸蛋上,低声问:“晚晚是不是讨厌爸爸了?”
“没...”明明满脸的委屈和受伤,向晚仍拖着哭嗓,低喃道:“是我、我错了...爸爸打得对...”
林轶峰叹了口气,一时也说不出更多安慰的话,亲了他前额一记:“待会晚餐我让娟姨送上来,爸爸喂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