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槐坐在沙发上,低着头,对面坐着他的养父——秦芹。
此刻手上拿着报纸,埋在头上。
穿着棉拖,翘着腿,在安槐的视线看来,还能隐约看见一截白皙细嫩光滑的脚腕。
艹,明明是个中年人,却嫩的跟小青年不相上下。
而且最令人发指的是,他都给他养父灌了这么一技猛药,居然一点反应没有,还悠哉悠哉的看着报纸。正常人不早就大发雷霆,歇斯底里,再不济也会拿个鞭子抽人,然后让他滚出这个地方。
当然,他又不是受虐狂,开始实施这个计划的时候,他就预测了接下来一百种会遭遇的对待,但都没有料到会有现在这种情况,从结果看来,自己没被打,应该还不错,但要是秦芹完全不在乎,还不如抽他两鞭子,反正他皮糙肉厚,耐抽。
安槐内心纠结,坐在沙发上等了许久,秦芹都没开口,他知道他养父的性格,天塌下来,他都镇定的一匹,更别说平时在家的时候,要是自己不问他,他能坐在那里,一句话都不说,要想让养父开口,也不知道何年何月,要不还是自己先开口?
秦芹旋即放下了手头的报纸,看着张着嘴,一副憨傻样的安槐,眉头微皱,清冷的目光中含着一些复杂情绪,叮嘱道:“我出去一趟,好好在家待着”
安槐张合着嘴,字还没吐出来,秦芹就已经关上了门。
一股挫败感,让安槐抬不起头来。
就连语气也跟平日一样。
但很快,安槐便发现桌上的报纸居然是正对着他的,里面白纸黑字,他居然都能看的懂。
也就是说,秦芹刚才拿着报纸的时候,就一直心不在焉,连报纸拿反了,都没有发觉。
这个猜测,让安槐一喜,起码秦芹还对自己有感情,要是真得对他没有任何的感情,连生气都是浪费时间。
虽然秦芹没有生气,想到这,安槐就叹了一口气。
不过,他还有第二项计划,旋即拨通了通讯录上的电话。
“老大,你没事吧!”
“没事?差点让你害死。让你三点差一刻的时候,将人引过来,居然超时了这么久,看我不给你搓一层皮下来”
“老大,不是我不想,你也知道秦爷的性格,准时准点,即使天塌下来,也不见他慌,而且只不过是…这么点小事”
“小事?”
安槐的音都破了,那分贝蹭蹭的往上涨,显然很不爽。
“差点我他妈就要进局子蹲几天”
“老大,要蹲怎么也轮不到你蹲啊!秦爷可是你养父,即使是局长也得给秦爷三分薄面”
安槐目光晦暗,也没有心情跟他扯皮,“准备实施第二项计划”
说完,安槐就挂断了电话,仰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说实话,他不太想靠着这座大山,但现在他手头里的所有资源都是他给的,说这话也实在是太矫情。
………
夜色酒吧。
林俊迟坐在吧台上,旁边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秦总,好兴致,居然会来这”
这是h市区的一家清吧,风评甚好,但对于林俊迟这种人来说,这地方与他的身份格格不入,因此,自然是有点嫌弃,顺口就说了出来,此刻,也终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正想要改口。
“如果你看见你儿子跟别的男人抱在一起,你会怎么做?”
抱?怎么抱?可怜林俊迟身为一个直男,还以为是哥俩好的勾肩搭背,压根没想到那一层,此刻细细琢磨起来,才恍然大悟,但脸色就更不好了。
这秦总该不会是咒我儿子生孙子没屁眼?
但林俊迟也只是这么想想,即使哪天秦总抽疯,让他指着他的鼻子骂,给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更何况,他可是个钢铁直男,儿子自然随老子。
如果有一天真搞男人,他就打断他的狗腿!
不过,秦总跟他这个土财主不一样,是个受过高级教育的人,办事也是滴水不漏,因此,林总搜肠刮肚,终于说出一番自己觉得可圈可点的话,“这个…要是真爱,也不好阻扰”
秦芹点了点头,沉思了会儿,道:“新区的那个项目找我助理报备一下”
林俊迟眨巴着眼,还没回过神,就发现人早就走了。
就这么一两句话,一个项目就有了?
回过神的林俊迟猛灌了几口酒,心里妙不可言。
但他却怎么也没想到,他的儿子居然被秦总一语成谶。
“林少爷,你看我这儿是小本生意…”
王老板苦着一张脸,哭诉道:“也惹不起你们这些大佛”
林少爷白皙修长的双指夹着烟,烟雾缭绕,看不清男人的脸,玫瑰色的唇瓣,缓缓张合,一口烟喷薄而出,声音清雅中带着一丝暗哑,“啰嗦”
话音刚落,王老板也不敢吭声了。
这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谁能想到林少爷居然带了个瘟神,就是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