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穿过他的发丝轻轻地按摩他的后脑,温柔地说,“再睡一会吧,我会送你回去。”
人体火炉真的很管用,还自带按摩功能,高宇寰舒服地眯起眸子,被烧得糊涂的大脑只剩一团浆糊了,迷迷糊糊地开口说:“我问你,季航呢?”
项俞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想起自己透过瞄准镜盯着高宇寰挡在他身前的胸膛,阴狠地说:“你见不到他了。”
高宇寰睁开猩红的眸子,“别他妈废话,你把人怎么样了?”
“我说我要是把他杀了……”
高宇寰抬手扇了项俞一巴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项俞脸色不变,坦白地开口:“他已经被送回A城了。”
项俞的眸底闪过一丝毒辣,“我现在没时间处理他,等回去我会拜访他的。”
高宇寰又扇了项俞一巴掌,虽然他现在没什么劲,但教训狗崽子的力气还是有的,身体被项俞紧紧地抱住,高宇寰索性闭上眼睛,无所谓地说:“随便你,反正老子没害他。”
项俞听高宇寰这么说,心里暗暗地松了口气,看来事情没有自己想得那么糟糕。
高宇寰糊涂地嘟囔着,“不是这个事,为什么会受处罚?”
项俞轻松地笑了一声,“担心我吗?”
“滚你妈的。”高宇寰骂了一句,“你别不要脸了,我不想你跟我回去,看不出来吗?你他妈要是被开除,是不是想回去缠着老子啊?”
项俞坦诚地回答:“这伙武装分子的头目一直被D国通缉,我们盯上他们很久了。”
“对,他们的头目呢?”高宇寰眯着一双鹰眸,生病的猛禽余威不减,他是个有仇必报的人,这次吃了大亏怎么可能善罢甘休,项俞平静地说,“被我斩首了。”
高宇寰怔住,不可置信地盯着他的眼睛,项俞解释,“我们的任务是配合D国警方缉拿他回国。”
“操,你把普通军事行动搞成斩首行动,这是要上军事法庭的!”高宇寰恨不得再扇他一巴掌,可还是高估了自己的精力,也许是高烧让他没有考虑那么多,不自觉地透露了心声。
项俞亲吻他发烫的额头,哄着怀里的男人,“人质受到威胁,我是被迫开枪,没有那么严重。”
高宇寰凝着项俞近在咫尺的眉眼都带着重影,喃喃地说:“不是我说你,你之前也就是个小屁孩,顶多算计算计人,现在怎么动不动就杀人放火啊?”
项俞认真地凝着高宇寰,攥着他的手掌抚在自己的侧脸,“是啊,为什么呢?”
高宇寰皱眉,项俞又玩这一招,装可怜扮委屈,妄想这样自己会放过他?让他回来?高宇寰挣开项俞的掌心,手掌划过项俞的胸膛触碰到凹凸不平的痕迹。
他好奇地伸手摸索,定睛瞧见项俞的胸前蔓延着一道道纵横交错的疤痕,凸出肌肤泛着浅浅的粉,足有数十条约十厘米的长疤在左胸上,拼凑成迷宫一样的图案。
“这是什么!”高宇寰错愕地盯着疤痕,像是一条条粉色的蜈蚣、肉虫,胃里翻江倒海地泛着恶心。
项俞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握住高宇寰微微发抖的指尖,描绘着自己胸前的疤痕,“在雨林里执行任务的时候,有一种虫子能钻进人的皮肤直到穿透心脏,因为医疗条件简陋军医只能用刀豁开皮肤取出毒虫,留下乱七八糟的疤痕太丑了,我觉得你会不喜欢。”
“所以我找了专门做肉雕的技师,把它刻成了你的名字,这是一种古老的文字,你的名字方方正正的刚好设计成迷宫的图案。”项俞浅浅地笑,眸子里露出少年陷入热恋般的痴迷,“你想试试迷宫的终点在哪里吗?”
项俞紧紧攥着高宇寰的手掌,用他的指腹一寸寸摩挲自己的肌肤,指尖绕着迷宫一样的疤痕打转,最终高宇寰的手指重重地戳在项俞的心口正中,感受到他跳动的心脏。
高宇寰怔怔地盯着他,“疯子!”
“是,因为这里是你才会发疯。”
“傻逼!你他妈就是傻逼!”高宇寰挣扎着想扇他,被项俞死死桎梏在怀里,只好哑着嗓子骂人,“臭傻逼!老子十几岁就不玩这套了!你别恶心人了!行不行!”
“你他妈中二期啊!”
项俞只是抱着他,听着他喋喋不休地骂,贴在他的耳边柔声说:“是还没过去,都被你影响了,怎么办?”
他知道高宇寰在用暴躁掩盖自己真实的情绪,“你现在得意了吗?”
高宇寰烧得晕晕乎乎的,竟真的有些飘飘然。
看来老子还是很有魅力的,最起码他曾经输给过项恺一截,可现在就算站在项恺面前,高宇寰也能挺直腰板,“项俞,是老子的狗,打着老子的专属记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