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装了定位。
现在林子彦接到汇报项恺一个人在岸边玩,他不知道项恺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跑出去,但是他现在只想马上找到项恺。
海岛的天气变幻莫测,方才烈日当空,一阵凛冽的海风吹过,顷刻阴沉沉的乌云压顶,项恺站在沙滩的快餐车前拿了一瓶洋酒。
他摸了摸口袋,没有现金只有一张属于林子彦的名片,扔到餐车上冷冷地说:“记在他的账上。”
服务员拿起名片,转身熟练的拨通上司的电话,“是,他刚刚离开。”
项恺不想回去,他现在最不能信任的人就是林子彦,这种感觉被所有人隐瞒的滋味,难以忍受,甚至会让他怀疑是自己生了病,精神出现问题。
啪嗒啪嗒——硬币大小的雨点砸在他的肩膀,项恺抬起头,仰望着无垠的天空,雨点落在他的脸上,项恺不懂,为什么这么美好的生活,这么贴心的人竟然是假的……
林子彦隐瞒了自己太多事情,天天睡在身边的人这样算计自己,项恺第一次感到无助,不知事情缘由,不知该如何对面他……
“下雨了!“
“下雨了!”
人群吵闹着往度假村酒店跑,沙滩忽的冷清下来,就连气温一时都不知低了多少度,项恺孤身一人赤着脚踩在沙子上竟冷得之打颤,他没有地方可以去,干脆翻上停泊在岸边的豪华游轮。
大雨如注,项恺身上的衣服被淋透,服务人员打着雨伞接应游客,没有人注意到他,项恺靠在游轮的栏杆边缘,打开酒瓶仰起头一口气喝下许多。
他要彻彻底底的醉一次,想起自己脑子里那些奇怪的画面,项恺曾以为那是自己多想,现在才明白或许那些正是自己尘封的记忆。
可是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没办法把那些画面拼凑在一起,项恺的手掌穿过发丝用力地扯拽,逼迫着自己想起来,快想起来……
妈的,废物!
雨水顺着头顶淋下浇得他睁不开眼睛,他努力回忆着那陌生又耻辱的画面,那个拳击台,那样的自己……
赛场上急促的铃声在耳边响起,坚硬的拳头一下下砸在自己的脸上,难熬的比赛终于结束,自己却被叫到老板的办公室,那个男人站在自己面前,他说:陪我玩玩?
项恺闭着眼睛,手掌紧紧地攥着酒瓶,自己看不清男人的长相,只是盯着他修长的背影和那一头标志性张扬的金发……
咔嚓,酒瓶在掌心破碎,血液滴在玻璃碎片上,转瞬被雨水冲淡。
“项恺!”
突然沙滩边传来一声熟悉的嗓音,“宝贝!”
林子彦带着一行人寻找项恺的身影,天色昏黑,雨越下越大,保镖给林子彦撑着伞,他一遍遍喊着项恺的名字。
海岛天气恶劣,浪花激流涌上沙滩,林子彦担心项恺会淋雨生病,他不能再让项恺受伤了,更不能再让他生病,林子彦又慌又急,自己怎么就看不住他呢?
可是项恺会为什么会突然跑出来,是不是自己说要结婚吓到他了?林子彦悔得恨不得咬碎自己的牙根,为什么总是这样一时兴起,根本没有考虑到他的感受?
现在已经是晚上,定位显示项恺就在这里,林子彦望着一排排发动的游艇,游轮,那种项恺又要离开自己的恐慌席卷而来,想起那次他提着钱来找自己说要断绝关系,想起自己不管不顾地将他抛在俱乐部里……
林子彦的手脚冰凉,浑身僵硬地发抖,他不敢继续想,想项恺会离开自己的这种可能。
保镖冒着雨朝他跑过来,“林先生,找到了!”
林子彦微怔,二话不说地狂奔出去,睡袍被雨水打湿贴在身上,他疾步迈上准备起程的游轮。
林子彦站在甲板上盯着靠在栏杆边垂着头被雨水彻底淋透的男人,他的手臂搭在膝盖上,掌心被玻璃碎片割出一道道口子,林子彦终于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心疼,喃喃地开口:“项恺?”
“宝贝……”雨水顺着林子彦的发丝滴下,他扑过去一把攥住项恺的手腕,满眼委屈地凝着他,“宝贝,你这是怎么弄得?你怎么偷偷跑出来了?”
“我不结婚了,也不逼你了,好不好?”林子彦拥着项恺冰凉的身体,“宝贝,你别吓我?”
项恺僵硬得像是雕塑,他缓缓抬起头,露出布满血丝的眸子,面无表情地盯着林子彦。
林子彦愣住,几乎是与项恺对视的瞬间,林子彦就知道自己完了,这种眼神自己太熟悉了。
项恺冷睨着他,缓缓站起身。
林子彦被他散发出的戾气逼得倒退一步,“宝贝……”
项恺蠕动着被冻得青紫的唇,嗓音沙哑,“林子彦,你还要装吗?”
“我……”林子彦的唇瓣颤抖,项恺是不是想起来了?他固执地摇了摇头,“我没装!”
“项恺,我没装!”林子彦紧紧攥着项恺的手腕,“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想和你结婚,我……啊!”
项恺用力挥开他的手掌,一双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