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一顿,他总是强迫自己不要去想项恺怀过孩子的事情,每次提起来就像是有根刺在自己的血液里游走,下一秒就会刺穿自己的身体,又痛又恐怖。
“他……”林子彦搅动着碗里的鸡丝粥,“他以后还能生育吗?”
齐医生点头,“当然,我之说以要求尽快手术,也是为了保护他的身体机能不受影响。”
林子彦松了口气,举着勺子喂项恺喝粥。项恺拒绝他的喂食,推开林子彦的手臂,林子彦生怕他扯动埋在皮肤下的针头,攥住他的手掌说:“我给你带了礼物。”
齐医生挑了挑眉,瞧着林子彦从身后掏出一把手枪,他瞪大眼睛,你?
这是什么情趣?
“放心,没子弹。”林子彦卸下手枪的弹匣在项恺眼前把弄,果不其然瞅见他的眸色一亮,项恺现在还没办法像以前那样隐藏自己的情绪。
林子彦眼底噙着笑意,对着项恺温柔地说:“叫我,叫我就给你想要的。”
项恺盯着他,咬了咬牙,棱角分明的下颌紧绷着,就是不肯开口。
“还记得吗,叫哥哥。”林子彦引诱着他,想到项恺要是开口叫自己哥哥,心里就像是有只奶猫在抓一样。
项恺板着脸,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林子彦拿着手枪反复逗弄着他,可是项恺再没有任何反应。
“好吧,我怕了你,给你吧。”林子彦只好把手枪递给项恺让他拿着玩,林子彦又教育他,“说谢谢。”
“谢谢。”这次项恺倒是应了一句,声音低低哑哑的,浑厚的像是低音大提琴演奏出来的音符。
林子彦惊喜,扭头问医生:“为什么他不会哭,也不会笑的?”
“不清楚,他的面部虽然遭到暴力击打骨骼和软组织损伤严重,但是没有影响到神经,也许他从小就这么古板也说不定。”齐医生记录着项恺的状态,顺便解答林子彦的疑问。
林子彦想了想,项恺从小就这么古板吗?那他小的时候发现自己和同龄的孩子不一样,他是怎么想的?他会不会受到歧视?他又是怎么过来的?
林子彦盯着项恺摆弄手枪的认真样子,惊讶地发现项恺虽然现在什么都不记得,而且只有三四岁的认知力玩枪上膛倒是挺利索的。
齐医生显然也注意到了,“瞧,只需要激活他的记忆,他恢复得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快。”
“诶!”林子彦突然叫了一声,“你拿枪指着我干什么啊!”
林子彦有意恐吓道:“再拿枪口对准人就揍你!”
项恺勾起唇角扬起几分似有似无的笑意。
林子彦竟看得出神了,他居然在笑?
而且是对自己笑?
林子彦心里软成一滩水,朝着鼓捣手枪的项恺凑过去,“宝贝,亲一个。”
齐医生被他这幅样子蠢到了,检查护士送来的药后就离开了。
林子彦在项恺的侧脸啄了一口,又不满足地想要吻他的唇。
项恺起初并不理他,好像被骚扰的不耐烦了,林子彦又说,“宝贝,再亲一口。”
项恺并没有看他,盯着手枪的枪管,索性朝着林子彦的方向侧了侧脸,主动贴过去让他亲。
林子彦受宠若惊,捏着项恺的下巴,对着他的唇吻上去,项恺睁大眼睛,用力推开林子彦,鸡肉粥撒在床单上,临时餐桌上的盘子、筷子、碗全部滚落在地板上,护理从阳台跑过来瞧着病床上的一片狼藉,项恺怒目圆睁瞪着一脸无辜的林子彦,护理还以为是病人又在攻击亲属。
林子彦搓了搓额前的金发,安抚准备按响警报器的护理,“没事,我们闹着玩呢。”
深夜,病房内的灯光转暗,空气里弥漫着镇静催眠的香薰味道,林子彦从浴室内走出来,只腰间围着条浴巾露出白皙干练的胸膛,挂在肌肤上的一颗颗水珠顺着腰腹优美的肌肉线条没入浴巾。
项恺躺在床上,眸色空洞地盯着天花板,渐渐地眼前开始模糊重影,整个人昏昏欲睡地合上沉重的眼皮。
突然身边的床垫下陷,项恺猛地瞪大眼睛,林子彦躺在他的身旁,伸手搂住项恺的腰身。项恺迟钝地活动四肢,被林子彦不轻不重地压着,无法动弹。
“乖,睡觉了。”林子彦轻声在项恺的耳边吐气,手指按摩着他的太阳穴,“睡吧,晚安。”
项恺的身体紧绷着,可林子彦均匀的呼吸洒在他的耳边,病房内安静得只能听到空调系统工作的声音,渐渐地项恺感受到身边没有危险才放松下来,睡意再次席卷而来。
林子彦埋在项恺的后颈,呼吸着项恺身上独特的气息,带着淡淡的药物的苦涩,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心安,林子彦发现项恺的身体在自己的怀里放松下来,心满意足地弯起嘴角。
项恺的呼吸声很浅,林子彦的手掌探到项恺的衣摆,抚摸着块状分明的腹肌,他检查着项恺身上的外伤,划过腰侧向上指腹摩挲着一根根受伤的肋骨,林子彦轻轻撩开被子,瞧着项恺身上的淤青淡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