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良醒来的时候已经九点了,阳光穿过窗帘照进一片混乱的主卧,徐清苑已经走了,而孟良身上被简单清理过,但是穴里那种含着阴茎一个晚上导致的空虚感让孟良不适地夹紧了腿,而内部的空虚并没有减少。发现自己无意识开始摩擦大腿之后孟良面上一红,他强忍住这种空虚感,慢慢挪到床边。他现在浑身黏腻,只想好好洗个澡,脚刚刚放到地上准备用力,就感觉到了一阵酸麻,还有些发抖,这种震颤引起了他的一段儿时的记忆。
那是孟良还在读小学的事情,他的英语老师是当时追求时髦的年轻人之一,在这个男人们才开始获得穿裙子权力的时代就早早穿上了短裙,孟良那时候个子不高,老师也才教了几年书,身上残留着少年气,和学生们关系也好。有一天老师说自己要请婚假,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那时候开始孟良就对于婚姻有了些美好的幻想。一周后老师回来了,依旧是那个老师,但是气质有些变了,那股少年气没有消失,却杂糅了些别的东西在里面,每次抬腿踏上台阶的时候,从短裙下面伸出来的腿根发软打颤。路边派发的《知音》孩子们出于好奇多少都回去阅读,上面时常说着些性啊爱啊的东西,孟良那时明白了,老师从男孩变成了男人,在讲台上朝他们微笑的男人,回去可能在谁家的女人身下承欢。他多次端详老师年轻的面孔,但是上面他熟悉的神情越来越少。于是性爱让他害怕,让他羞涩,老师变成了熟悉的陌生人,老师对他的远离不明所以,而孟良自此以后不再去看那些路边派发的刊物,仿佛是自己不该打开的潘多拉魔盒。
结婚之后他们第一次做爱,孟良很忍耐,总是很忍耐。早晨醒来,第一件事情不是起来做早餐,而是站在镜子面前凝视自己,似乎没有太多的变化,他松了一口气,看见自己下巴的青胡茬,就像是没有结婚没有做爱之前的任何一个早晨,他起来把胡渣刮掉,然后徐清苑起床,没骨头一样挂在他的身上看他做早饭。除了偶尔的性爱,生活没有太多不一样。
他时常会想,为什么老师会有那么大的变化?
今天早上,孟良总觉得不同寻常,他带着某种强烈的预感慢慢挪到了浴室,站在洗手台面前洗了手,刷了牙,最后双手撑住洗手台抬头,镜子里的男人也抬起了头,而眼睛中充满了迷茫和不安。
镜子里的人是自己,好像又不是。下巴依旧冒出青茬,衣服也是自己平时穿着的衣服。这段时间没有胖也没有瘦没有剪发没有生病……
为什么看上去不一样了?
徐清苑今天实在是太忙了。
她们公司从签下顶峰药业的单子之后就一直在忙碌之中,而今天要进行最后一次校验,所有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徐清苑在最后一份文件上签字已经是晚上九点钟的事情,后面的工作不再需要她经受,看见手机里孟良问她想吃什么的消息,她才想起来自己昨晚和孟良定下来的约定。
孟良最近很合她的心意。
徐清苑最开始结婚的时候就知道孟良是一个很适合照顾家庭的男人,选择孟良作为丈夫存在着自己的小心思,她需要一个心甘情愿支持自己的男人,一个温柔能够撑起家庭港湾的男人。因此徐清苑发现孟良的态度变得回避之后急切的想要去维护这一段关系。在结婚头几年她只是职场的新人,不可避免经受到各种欺压和使唤,面对与学校完全不同的社会人体系,她用了很长一段时间去适应,她在深夜回家的时候喝醉酒怒骂着小组长和不合适的公司规定,然后第二天在收拾好的床上起来,旁边的风扇开到了最大档,蚊香都点好了,床边是孟良给她准备的换洗的干净衣服,她揉揉眼睛起床,顺着速冻香肠的香味一路到厨房,看到孟良把蒸锅从煤气灶上拿下来。
孟良是最适合作为丈夫的人。
徐清苑看了看表,已经九点出头,不知道孟良是否吃饭了,自己也没有回复他的消息,而那个傻男人也害怕打扰自己工作不敢打电话问,徐清苑想都可以想到他的心态,于是打了个电话给他。
“……清苑?”
对面传来的声音犹豫,徐清苑先答应了一声,然后问道:“良哥,吃饭了吗?”似乎是没想到在床上之外的地方也会叫良哥,孟良愣了一下才回答:“……没,想着你今天应该回来的也会晚,准备等你打电话的时候点份外卖。”
徐清苑心想倒也不是不知道变通,两个人在电话里确定了晚餐的内容之后,徐清苑就开始心猿意马起来。
“良哥,约定还算数吗?”
孟良没答话,但是很明显呼吸急促了起来,清苑知道他不好意思,于是催他一把:“我快回去了……?”孟良马上回答:“清苑……今天很晚了,你不累吗?”徐清苑从公司的大门出来,从孟良的手机里听见呼呼的风声,清苑的声音听得不真切,但是让孟良的心脏怦怦直跳。
“和良哥在一起……就不累。”
女人的声音温柔,而孟良却觉得因为这句话快要呼吸过度。
“……嗯。”
“良哥脱衣服了吗?”清苑话头一转,孟良磕磕绊绊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