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王喘着咳嗽两声,声音却是清亮的,他看了看坐在自己左手下方的太后,露出一个堪称温婉的笑:“让母后见笑了,前几日偶感风寒,这身子骨太差,总是止不住咳。”
怀政太后睨了他一眼,眼底深处有些许忌惮。
梁怀王越是不掩饰自己身上的病痛,她就越忌惮他。
一个人要死了不可怕,因为他一定会装出自己没有事的模样,不让别人看出自己的弱点。
越是示弱讨好的人越是令人忌惮,就像当初在她膝盖上示好主动吞进毒药的梁怀王,明明睁着一双充满孺慕的眼,却能在之后毫不犹豫地捅自己数刀。
“子兰。”梁怀王唇色似火,他伸出手在私底下拽了拽楼子兰的袖口,没让人看见,“将三皇子带上来。”
楼子兰应了一声,朝身边的太监看过去,太监机灵得很,屁颠屁颠地跑下去叫陈轸了。
陈轸站起来,一身鼓鼓囊囊的,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他站起来,目测比楼子兰和梁怀王都要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