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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容清禹整个气质和容九截然相反,应该是长期生病导致,他皮肤白到透明,人也清瘦,他戴金丝边眼睛,有点像病态的斯文败类。
他一看就极为深沉,跟汪舒文并肩走一点不违和,同样是玩算计玩攻心。
容九上任期间,人前成熟,气场强,可他看着磊落,与他们并非同类。
容清禹倒适合官场。
江慈别开眼,状似专注看电脑屏幕,仍然在想容九。
照顾风所说,容清禹与容父人畜有别,容清禹并不想要容九做他的傀儡,这十年他也在努力让容九自由。
只是……
容清禹真的会给容九自由吗?
从人性出发,如果有人可以随时为自己提供血液、器官,还以为以身犯险为自己争功劳。
谁不想有?
她完全相信的唯有容九。
顺带相信顾风,是因为顾风把容九视为信仰。
可容清禹,她没有接触过,或许解除了也无法揣摩他对容九的真实态度。
昨晚容九冒险告诉她他的计划,她自然不会多说去动摇他,只能“勒令”他活着回来。
此刻她初见容清禹,却控制不住担忧。
“小江秘书。”汪舒文突然喊她。
江慈站起,眉眼恭顺,“汪秘书。”
汪舒文侧身,介绍容清禹,“这位是容市长的哥哥。容市长暗访时遇上山体滑坡,他为了救一个孩子,不幸……容市长这么年轻却如此英勇,汪某自愧不如。”
“你说容九死了?”江慈几乎冲口而出。
半晌,她似乎意识到场合不对,闭了闭眼,掩去大半伤痛,冷静找补,“对不起,汪秘书,是我失态了……容市长,真的遇难了?”
汪舒文惋惜点头,“容先生是来取容市长遗物的。你是容市长的专属秘书,你应该更清楚。”
不管容九是否死亡,这栋大楼,容九不会再回来。
她自由了。
当初她日夜期盼的结果,如今得到,她所求的,已经是容九平安。
她深呼吸,看向眉眼深邃的容清禹,“容先生,请跟我来。”
江慈领容清禹进容九办公室,率先整理容九贵重的私人物品。
容清禹扫一眼她,转而打量风格简约的办公环境,最后看向窗外,“江慈,小九很喜欢你。”
江慈捏紧袖扣,蓦地心口收缩。
万一……万一容九真的……
她居然要这里跟一个害容九童年凄惨的男人缅怀容九吗?
氛围至此,即便昨晚容九冒死见她,她也不安起来。
久久得不到回应,容清禹转身,恰好看到她为容九哭。
那滴折射阳光的眼泪,滴落柔白手背。
容清禹忽然羡慕容九。
他死了。
应该没有一个真心爱他的人,为他极为克制地落泪。
他淡淡安抚:“是我失言。节哀顺变。”
江慈抹走眼泪,略带鼻音,“没事。”
因为整个办公室都默认她是容九的“贴身”秘书,收拾完办公区的容九“遗物”,她被安排带容清禹去容九的别墅。
她听从,准备回来就写辞呈——恐怕汪舒文巴不得她马上滚。
司恒挺人性,她更愿意回去做他的总裁秘书。
“江慈,小九真的死了吗?”
她开车送容清禹,他安静几分钟,突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