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厢房住了十余日,期间没有见过周延一面,每日身边都有小厮伺候,端茶倒水,伺候更衣沐浴,闲得发霉。
又遇江南一带的特殊雨期梅雨节,几日来的延绵阴雨使得他受寒患病,本来身体自由就偏弱,硬抗几日后便卧榻不起。
周延从武杨州谈完一桩生意回来,就从管事嘴里听到弟媳的病况。
他一顿:“没找大夫?”
管事道:“找了找了,按药方抓的药熬了三天,喝下去也不见好。”
周延便起了去看弟媳的心思。
*
沈知秋卧在床榻中,比起第一次见面,周延见他清减不少。
他想了一想,道:“沈知秋。”
沈知秋抬起微微合起的眼眸,因为生病的缘故,连日来觉也睡不好,意志昏昏沉沉的,方才无精打采地眯着眼,思绪飘忽,听到声音,确定身边有人才恍惚地睁眼。
定睛一看,是周延。
沈知秋的相貌柔弱,患病清减后下巴都瘦出了尖儿,凤眼迷蒙茫然,双唇丰润,上唇正方一点红色的小痣,欲亲芳泽,
男生女相。
以前村里算命的说他男生女相命不好,除非遇到命中贵人化解,否则后半生在病榻潦倒度过。
沈知秋半信不信,他总生病,身子还没到卧床不起的地步,至于命中贵人,约莫以他这样的出身也无福消受。
“是你。”他看着周延,想起身说话,撑起的手臂一软,又沉沉地倒进榻里。
周延道:“明日给你换个大夫。”
沈知秋:“管事给我不是给我请了最厉害的大夫?还换?”
他看着周延的眼睛:“谢谢你。”
周延微微皱眉。
沈知秋只是随便折腾了片刻,梅雨时节让人浑身黏湿,他忍耐不适,请求道:“能不能让厨房烧些热水,我想沐浴。”
生病以来管事为他好就没让他沐浴,连简单的擦身都说要经过周延同意才行。
周延:“身子不适,为了避免风寒入侵,你——”
沈知秋脸色一软:“浑身黏腻,本该小病也要因为这个成了大病,求你了。”
他温声软语的求,周延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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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后热水送进东厢房,沈知秋慢慢解去外衣,见屏风外的人就要离开,于是下床,还没站定,手脚发软的磕到床角,才要远去的步伐重新回来。
沈知秋扯着散乱的衣物,领子敞开,两粒淡红的乳珠隐约从衣衫边缘窥见,腰腹细瘦平坦,触手的肌肤滑腻温软。
沈知秋惊愕,周延等他站稳后松手,见沈知秋还在出神,尽管屋内起了炉火,担心他病中加病,周延不耽搁时间,直接圈起发呆的人的腰身,三两步抱起他放到散发着热气的浴桶前。
“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