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贩卖场不是个好行动的地方，不要让其他虫知道你们要向那里下手。”路川希望他的小虫崽不要那么蠢，“蝇是目前最好的突破口。”

路泽和杜昆西下意识地在筹款时隐去了地下贩卖场，只说是面向社会上没有身份不被关注的雌虫，也许是被抛弃的出逃雌奴，也许是身份低贱的底层，这也是计划里的一部分，当务之急还是贩卖场里被奴役贩卖的军雌。

一些话术很容易把事情隐去，贵族们不会在乎他们救助的是谁，微不足道的善心，用一笔善款换取名声，博取两大势力的好感，总有数不清的头脑不清醒的贵族虫族愿意出这一笔无关紧要的虫币。

路泽唯独没有想到他高高在上莫不关己的雄父会关注这件事情。

门外。

一排同僚围在楼下，只有启跟了上来，他憋屈地缩在楼道里，每次启都是飞上来的，挤在走廊里身体都要半弓着。

他朝里面看了几眼，夸张地朝毕维斯挤眉弄眼，“你你你！你带了雄虫进来？！”

毕维斯整理好领口，矜持颔首，“我的雄主。”

“你们和好了？”启还记得上次授勋典礼后毕维斯说的，“我说的方法有效吗？”启兴奋地问。

那天在听完毕维斯的“家事”之后，启看着毕维斯冷冰冰硬梆梆的不像是擅长用身体讨雄虫欢心的样子，不得不担心担心他们的性生活是否和谐，想了个昏招，看起来竟然是很有经验的模样，深沉地指点：“你要让你的雄虫没空对其他虫硬起来。”

两只雌虫的想法不谋而合，这个昏招简单粗暴又效果突出。虽然那几天路泽走在路上都会突发性地眼前一黑，毕维斯也好几天两腿连带着雌穴合不拢。

毕维斯看了眼里面被按回床上的路泽，“很有用。”

启听得眼前一亮，毕维斯从他的眼神里读出跃跃欲试，“启，你不是单身虫吗？”

把启问得脸颊一红，脸部发达的肌肉群也跟着牵动，“单身就不能有喜欢的雄虫吗？”

“你的自由。”毕维斯不能让他在黑鹰军团最好的伙伴失落。

“也不过……只是我单方面的想法。”启羞于启齿，但是想想毕维斯这样冷淡的愿意把自己的秘密告诉他，启也情不自禁地倾诉。

启都能摸索到让雄虫下不了床的招数，毕维斯猜测不可能只发展到单方面暗恋，看着肌肉遒结的启，“看来只有奥帕要失恋了。”

“关奥帕什么事？他也有喜欢的雄虫了吗？”他话音一顿，才恍然大悟，抓狂地摇晃毕维斯的肩膀，压小声音嚎叫，“不要乱说啊！你也听说了这个谣言，这是谣言！我和奥帕是清白的，他真的只是崇拜我而已！”

毕维斯没有特意抵抗，被启抓着肩膀前后摇晃得头昏眼花，“停！我相信是谣言。”

启停下手，“毕维斯，你也跟他们学坏了。”他冷静下来往屋里看看，庆幸他们的小动作没有被里面的两只雄虫发现，“你的雄虫认识路川公爵吗？”启小心翼翼地打听。

毕维斯把启看得满面羞赧，既害怕毕维斯猜出来他的心思，又觉得隐秘的心思被窥知后会轻松一点。

毕维斯年轻时都很少听到路川公爵相关的事情，即便是路泽也从小被寄养在飞鸟座，很少提起他的雄父。

毕维斯敏锐地从他欲拒还迎欲语还休地神态中猜到了启心怀不轨的暗恋对象。

“是路川公爵？”

启既不回应，也不否认，却一听到这个名字就能笑起来。他只是一个等级低劣靠药物强化身体晋升的上尉，没有资格把爱慕明说出来。

毕维斯藏着忧虑的眼神让启忍不住为自己辩解一句，

“他记得我的名字！”启豁达地咧开嘴，这对他来说就足够了。

启从来不敢和别的虫族谈起他暗恋路川公爵这件事，尽管他知道黑鹰军团从上到下公爵的爱慕者数不胜数，但启害怕被挑剔地打量，他哪里配得上路川公爵那样血脉纯正、性格孤高的雄虫。

毕维斯刚升起一点忧虑，他甚至没来得及考虑如果启真的梦想成真他们的辈分会混乱的问题，就知道这注定是启一段短暂的遐思，路川看起来没有这方面的需求。

路川走出来了，他和启齐齐向路川公爵行礼。启的礼节周到谨慎，只要稍微前倾的动作被他把腰弯出了直角的弧度，哪怕自己身上的肌肉被夹紧摩痛，他也仿佛害怕自己唐突了这位地位超然的高岭之花。

然后只路川一个轻轻点头的回应。

“照顾好路泽。”路川只交代了这么一句，转身就走。

毕维斯大多数时间都保持平稳旋转的心核有那么一瞬间为启而酸涩。

也许启早明就明白，争藏的吉光片羽一纵即逝，山崖盛开的百合不可攀摘，他朝毕维斯憨傻满足地笑了笑，路川黑袍的衣角、柔软的金发拂过他的手臂，启微不可查地战栗了一下，把激光枪按到胸口跟了上去。

启隔着一段距离跟在路川后面，毕维斯注视他们离开。

启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