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巫医有一种秘术，名叫‘金不换’。世人皆以为这名字是因为能叫负心薄幸的情郎回心转意，取浪子回头金不换之意。其实‘金不换’是岭南山中一种甲虫，以一种名叫铃兰的植物花粉为生，若是找寻不到铃兰花粉，宁愿绝食而亡。岭南的巫医将‘金不换’制成药，铃兰花粉做药引，分别叫人服下，能使服用金不换的人欲火焚身，非与散发铃兰花粉香气的人交合不可纾解。此刻，这位新汗于这些侍卫，便如铃兰之于金不换。”

芊芊看着君莫问的侧脸，只觉得说不出的冷静，亦说不出的冷酷，满心疑惑翻腾，到底按捺不住：“大人，此次大战我们虽胜了，却也并非毫发无损，亟待休养生息之际，为何如此挑衅灰鹤？”

“因为我与他有私人旧怨，恨不能啖其肉饮其血鞭墓戮尸挫骨扬灰。正因为不宜与灰鹤交恶，才只是让他被自己的侍卫轮流奸淫干烂了屁股，如此轻松，实在是便宜他了。”

芊芊不由得一怔。

“说笑的，”君莫问却笑了，“岭南最近动作很大，但嘉云一役国库空虚，一时腾不出手来。借刀杀人就很不错了，若是拓跋磊查出自己着的是岭南的道，这位睚眦必报的新汗王作何反应，想想都有些期待。”

芊芊又是一愣。

芊芊一时分不清君莫问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说笑，但她知道能将灰鹤新汗后庭贞操当作说笑，又能将这说笑付诸实际的，全天下也找不出几个人来。

这便难怪面前年轻的高官笑容平静，那笑容里却透着不容忽视的意气风发，恣肆轻狂。

正这时，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有女娘的娇嗔，更多的是醉酒后越发听不分明的灰鹤话。

年轻高官面上的笑更灿烂了，似乎还颇为感慨：“这马上要开锣的好戏，当真是千金不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