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冰凉的心，墙壁也是冰的，他觉得很冷，分明也才初秋，天气还不算太凉，双腿因为支撑太久而微微战栗，腿根是刺痛的，更痛的是后面。

指甲陷入墙壁的凹槽内染上了污垢，混合了血迹，许灯像是没感觉一样，面无表情地贴在墙壁上，对方发泄完在他后颈处狠狠撕咬一番。

像是动物留下领地标记似的，咬的很深，已经渗出了血。

提上裤子的陈季安靠在他身边，点了一支烟，“要抽不？哥哥。”

他给了他一支。

但许灯没接，他双腿发软地滑坐在地上，股间流出泥泞的液体，浸到了裤子上、地上。

“怎么办，哥哥，看到你这样，我又硬了。”

直觉到危险时已经晚了，许灯的挣扎在对方看来毫无意义，他就这么被陈季安抱起来，虽然反抗得了，可身后的刺痛让他手脚无力。

只能被迫被抱着到了外面，黑夜漫漫，长街只寥寥几人，无人会注意到他们这边。许灯被放进车内后，陈季安便进了驾驶室。

对方开车很野，车速快到让许灯心惊胆战。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季安停下了车，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外面的树林和远离城市的喧嚣寂静。

“哥哥，我们继续。”

这一夜，许灯不知自己是怎么度过的，全身犹如被撕裂般疼痛，特别是后面，陈季安是凌晨五点才完事的，压着他在后座上亲了许久才放开。

分开之余陈季安的呼吸陡然急促，依偎在他怀里，突然变得像个小孩一样脆弱，分明都已经二十四了。

这让许灯产生了一丝怜惜。

可接着便被搅碎，陈季安的手机响了，备注是洛意，那个跟陈季安正在炒CP的男艺人。

陈季安在许灯离家之后突然当上了模特，现在正火着，外面街角时常能看到他代言的各种服装、首饰和车。

毫不掩饰自己性取向的陈季安在网络上很吃香，粉丝也多，这也是许灯想远离他的原因。——两人天差地别，陈季安一年前突然不跟在他身后时，他便察觉出了什么。

初时的少年变了心。

眼里心里不再只有他这个哥哥了。

大千世界如此繁华，比他好看比他优秀的人太多了，更何况自己曾经还伤害过陈季安，对方变心也是本能，他不会过多纠缠。

只是这一年里，陈季安换情人的速度很快，三两月，有时一个星期，这些空挡里，他会来找许灯。

许灯的思绪回笼，这次陈季安没有对象，但是有一个暧昧对象，是他从网上看到的，那个艺人，洛意。网上经常流传出他跟陈季安约会的照片。

陈季安这个人吧，虽然换对象是勤了点，可他向来是会发动态承认的，没承认就是还在接触。

许灯将视线收回，心里钝痛。

他慌忙摸索着自己的衣服，手忙脚乱地往身上套，他不敢去看陈季安，也就没注意到对方在暗中窥视他的眼神——是赤裸裸的占有和偏执。

“哥哥要下车了么？”

听到这话，许灯穿衣服的动作一顿，外面漆黑一片，车载上面显示的是凌晨05：48分。

他的手指紧紧绞着底下的真皮座椅，轻轻嗯了一声，毫不犹豫地打开车门，因为腿脚发软，下车途中还差点摔倒。

“我有事，就先走了，哥哥。”

车子扬长而去。

漆黑的夜幕里只剩下抱着手臂意识混沌的许灯，过往回忆如潮水般袭来。——少年怕他累着，那时两人在山顶看日出，下山时陈季安背着他走了一路。

少年额间满是汗，却在他问出累不累时说只要是哥哥，多累都可以。

“最喜欢哥哥了。”

稚嫩青涩的少年音到现在还回荡在耳边。与如今抛弃他的陈季安不同，他们天差地别。

想到这儿，许灯抱着双臂蹲在马路边，将整张脸都埋进膝弯里。而后面的刺痛却又提醒着他，刚刚实实在在发生的一切，他跟陈季安这几年藕断丝连，好像谁都离不开谁。

始终保持在一个若即若离的距离。

与陈季安的滥情相反的是，三年前离开家里后，许灯没有跟任何人交往过，也没发生过任何关系。

说起来，陈季安还是他第一个男人。

许灯苦涩地撇了撇唇角，想那么多做什么呢？只是又像以前那么多次一样，陈季安只是将他当做可以免费操的工具罢了。

许灯点了打车软件，可凌晨这个点，根本无人接单，他等了足足半个小时，最终才泄气般垂着头往郊内走。